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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照片,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把记忆瞬间唤醒,那就是食物。“蚵仔煎”是我在厦门时那段记忆的起点,当我再次遇见它,旧时情景便扑面而来。
抵达厦门,入住在轮渡码头的一家商务快捷酒店,旁边是美食街。办完入住,看儿子的精神状况还不错,虽然在飞机上已经吃过晚餐,但还是带他去尝了让我念念不忘的“蚵仔煎”。于是,这道厦门招牌美食也成了他的心头爱了。所以,第三天离开厦门前,匆忙中我们又去吃了一次。
一次旅行,对一个三岁多儿童来说,我不知道什么能根植于他的内心;以短时间来看,他记住了更多的都跟吃的有关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,记忆层层累积,一些对于个体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自然会被排挤出去,只留下最珍贵的片段。当我对这些片段无法确定时,只有采用多拍多记录的笨办法才不至于有所疏漏。
第二天,我带他去了鼓浪屿,去了我的母校。再次走进校园,像是去探望一位故人,二十年了,它老了些,却依然守着小岛上独有的宁静。儿子在前面跑,我端着相机追着拍,他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就这样被同时收进一张张的照片里。
我拍他,也拍自己;不以爱之名,只表心意,尽在照片中。
到厦门天已经黑了;酒店旁就是美食街,去吃了久违的“蚵仔煎”。
第二天早饭吃“花生汤”,也是厦门的经典美食。
在邮轮中心乘渡轮去鼓浪屿,他站在门边,看着翻起的浪花,说像是好多好多白色的泡沫。当年在艺校,乘坐渡轮也站在门边,不是为了看风景,而是想等门一开就第一个往外冲。
从内厝沃码头上岛,码头的附近就是这片海滩,儿子只对踢沙子感兴趣,遇见一个沙堆,非得踢平了才肯继续往前走。当年在艺校,经常把晚饭端到这片沙滩上来吃,吃完就坐那吹风瞎聊。
“海蛎饼”,一定是要这种路边摊的才地道。还是当年的味道。
吃一份炒面线。这种地方不会有太多变化的。
板车,纯人力的,但差不多是岛上跑得最快的车啦;拉板车的人都是一路吆喝着飞奔的。
鸡山路35号,校门口的杂货店,看样子已经废弃了。里面是茶摊,当年在艺校,接待各方来宾的好地方,也是同学间举办各大小庆典的好地方(比如生日,恋爱或失恋什么的);在这里,买一袋花生,除了喝茶聊天还是喝茶聊天,偶尔会喝点小酒。
从内厝沃穿过这条小路,进艺校。
艺校的门,当年的正门,后来的后门;现在艺校已搬离鼓浪屿,这个门想再进,估计越来越难了。
看见斜坡他就想飞奔。传达室,书信来往那些年最渴望光顾的地方。
文化课教师的房顶。
操场,痛苦不堪的长跑考试记忆。
旋转楼梯,现在看着还是蛮漂亮的。
练臂力的绳子,当年是竹竿。
男生宿舍,当年我就和中专班的混住在这第一间。
去教室的斜坡。
鲁迅雕像。
摄影课的暗房就在走廊的尽头。
鬼故事连篇的地下厕所。
学校很小,大部分还是当年的模样;还有礼堂,食堂,教室...没有一一去看。
过了内厝沃,穿出笔山洞。去龙头。
龙头,卖麻糍的摊子。二十多年的摊子了,虽然味道还是不错,但已经偷工减料得不像样。差评。挂上中华老字号的牌子,很少有人能抵得住诱惑。
走福州路,去山丘田码头,返回厦门。
故地重返,穿过回忆,我们心中的画面会有交叠在一起的部分。在未来,当相册翻至这一页,我想我们就会有共同的往事可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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